作文日记

失去远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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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的一些我们精选的失去远方的人失去远方的人第一部分一连队伙房后墙的墙头裂缝里,长着一株有五六片萎黄叶子的白菜苗。白菜苗细细的根扎在墙缝一层窄而薄的干灰里。炊事班做饭的蒸汽在房顶结成水珠,顺着一个小坡度浸到它所在的墙头。两天前,司务长为了墙体安全,在伙房顶上装了一个风机,蒸汽再不会结成水珠浸向墙头。墙头被太阳一晒,一道道地卷起干皮,如雨后初晴路边的泥片儿。还好,伙房四周是高大的营房,不会有风吹过,白菜苗避免了被连根吹起的命运。

唐杰看着这株白菜苗发呆,“它是谁种的么?还是风吹来的种子?”他看见脚底有个瓶盖,弯腰捡了起来,在伙房排水的水沟里舀了一盖污水,踮起脚,倒在白菜苗的根部裂缝里。“它活不过两天的。”他想。阳光越过营房,有些刺眼,突然地肆意照耀,让人避之不及,唐杰感到脖子和背瘠有些灼痛。“23号了。再不做决定就来不及了。如何打算?”唐杰脸上挂着阴郁的表情,慢慢地走上连队的主干道,战友们都奇怪地盯着他看。

走到花坛时,不知该往哪走?该干什么?抬起头看看天,晴得很好的冬天,营区暖暖的。唐杰想起昨夜做的一个梦:营长宋义宣布退役命令时说:“祝贺唐杰同志加入士官队伍。”他开心地笑着,给唐明柏打了电话:“你服吧?没你我一样行。”过了一会,一群干部过来,要他“表示表示”。唐杰觉得郁闷,你们让我留下的,怎么又要“表示”呢?

唐杰想着这个梦脚步转了个弯,走进自己班的寝室。战友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看电影、打牌、聊天。他拿起书胡乱翻了起来,又猛地把书砸到床上,砸出“砰”一声巨响,“唐明柏,你要再不打电话来,我就让你后悔死。”战友们都惊愕地,如梦中惊醒似地抬头看着他,他觉得自己的心肝肺腑好像被一只手握住捏、挤、揉般地撕裂着。“我该给自己调解一下,”唐杰想,“看看电影熬到开饭吧。”他搬个凳子跟战友们看起了电影。连说带唱的古装剧,剧情很无聊,没事干的时候能消磨下时间。

连值日叫着他的名字走了进来:“唐杰,连长叫你。”所有人都把眼神朝他射来,像要射穿他一样。这时候连长叫,仿佛都带着某种神秘色彩。唐杰知道大家都在看他,不禁得意起来。“什么事?”唐杰问。“不知道,关于士官选改的事吧。”连值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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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马上来。”“快点。”“马上就到。”唐杰一边应话一边整理自己的着装。这几天为自己走还是留的问题弄得无心注意军容,连长找,他不敢马虎,特别是这关键敏感时期。他把衬衣扎进裤腰里,外套扣系上,找出鞋和皮鞋油把沾满灰垢和污渍的皮鞋擦了一遍,正了正领带出了门。 连长早已下楼,坐在唐杰寝室门口的草坪上抽着烟,手里握着手机玩。

唐杰走到门口,返身跟班长打个招呼:“连长叫我,我去一下”。“去吧。”班长回应他。唐杰来到连长面前,打声“报告”,再往前两步:“连长,您找我?”“坐这。”连长拍着旁边的草坪围砖:“马上进行士官选改了,你申请也不交,有什么也不说,看你在院子里绕来绕去,我看着心烦。”唐杰坐下去,“我还没想好!”“说实话,连队的建设需要你。”连长语气很柔和,“但也不是离不开你。留下就好好干,出去也要有所作为。”

唐杰应声“是”。“你自己想好,连长才好往上报,就一两天的时间了。时间一过,名单往上一报,你就没戏了。”连长说完, 把手里的烟猛抽了一口,弹进污水沟里。连长转过脸瞟着唐杰,唐杰看着树根脚下的几片落叶发呆。他知道没时间了,可目前没有明确的想法。唐杰不说话,连长又说:“当然,有什么困难我能帮的尽量帮,不能帮的顺其自然,依你的条件,没多大问题,考试的时候好好考。”

唐杰看眼连长,心里想,“你能承诺我一定可以留队,我坚决留。你怎么又说‘连队也不是离不开你’?”“我再想一下。”唐杰说完看连长的反应。连长也看了他一眼。唐杰说:“想留下也想走。留下来生活比较稳定,可以继续锻炼,福利也好;外面成长空间大,选择的机会多。” “老兵都有这样的思想冲突,既要趋利,又要避害,但人不能同时走两条路。果断一点,走就是走,留就是留,又不是上刀山下油锅。”

唐杰“嗯”了一声。“你说的那些我理解,外面发展机遇多,成长空间大,但也未必人人成功,总会有人垫底。我找你只是聊聊, 看你怎么想,才好安排。留下来是稳定一些,但你只要有目标,一样有成长空间。”连长站起身,唐杰跟着站起来,各自拍了拍身上的草叶,都想说点什么,却谁也没开口。连长上了楼,唐杰身边围过来几个战友,问他连长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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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杰明白连长想“帮”自己。可这不能跟战友们说。他说,连长问他连队管理状况、伙食意见,还有迎接检查的准备工作。战友们想接着问,他却不想说了。走了几步,看到战友们散了,他又返回草坪坐下,坐了一会,一滴眼泪不知不觉滚下来。他知道他不是老兵里最优秀的,可也不是最差的,某些技能还拿得出手。连长赏识他,想留下他,但留下是有“代价”的,连长不会“承担”全部。和同年战友比起来,他能吃苦耐劳,愿意牺牲奉献,能写文章,办事谨慎,是全连公认的好苗子,这些是他的优势。他不想浪费这些优势。

几个同年战友又凑过来。唐杰招呼他们坐下。大伙倒的倒,歪的歪,说起了各自的打算。和他最交心的江涛说:“我没办法了,家里帮着办妥了,不留也得留。挺想走的,在这呆着无聊得很。”李芹插话:“我必须留下,我还要入、考教师资格证书、拿一个三等功。我要在部队实现我的目标。”唐杰听着,羡慕有家人给办好了的,有自己决定好了的,他恨起自己的优柔寡断,恨起自己的无能为力。留下?留下干什么呢?能留下吗?退伍?出去又干什么?天天看唐明柏脸色?

唐杰见井阳不说话,问他,“你呢?”井阳摸出烟挨个递了一圈,慢悠悠地叹道:“没想好。再想想吧。我二十三岁了,不能和你们比。哎呀,不想了。不如晚上躲柴房喝两口吧,馋啊。”说完“嘿嘿”笑了起来。 江涛说:“算了。等过了这关再说,出了事,就不好办了,我已经付出那么多,要留不下来,还弄个处分,对不起我爸爸。”

唐杰瞅江涛一眼,“不如和我一起走。”说这话时,他捕捉到了江涛脸上不安的表情。唐杰平时能说会道,在江涛面前一开口,常常让江涛听得云里雾里地直叫好。“开玩笑的,你哪能走,国家栋梁之材,你走了,谁来保家卫国?”江涛明白这话是讽刺他,便面露恼容。但他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唐杰叫他一起走这种话不止说过一次,他以为是唐杰和他兄弟情深,愿意和他甘苦与共。却不知道以前发生过这种事:

上一届的老兵中,有一老兵时常把“走喽,还是回家好好干一场”挂嘴边,他约着其他老兵一起走。最后,他约的人全走了,他却留下了,说是家里硬给办的,他现在一走要出事。然后上演苦肉戏表示自己真的很难做。等别人信了,他自个去厕所偷着乐不够。 唐杰也想这样,等别人都决定走,他留下的机会就大了,而且不用花费太多心思。就算留不下,走的人多了,他心里也能平衡些。

唐杰望着江涛,他明白,江涛不会走。大伙说起闲话,说连队某人人品差,某人跟领导关系好,背景大,都感觉没意思,起回哄散了。阳光照在草坪上。唐杰抬起头,手撑在背后眯着眼望了望天上的云彩。天上有一片暗云,影像有点像他家房檐下的阴影。他看到阴影里,唐明柏抱着一支烟筒抽着,烟雾慢慢飘了上来,烟雾里唐明柏得意地笑:“唐杰,老实点吧。不要以为你翅膀足够硬了。”(唐明柏坐在那片阴影下,烟雾包围着他,但他并不得意,他焦急地等唐杰的电话。他知道,他不能再给唐杰什么建议了,否则,他真的会失去这个儿子。唐明柏不知道,唐杰两天前就在等他的建议。)唐杰突然生出一种被抛弃的感觉,他觉得以前唐明柏严厉地管制他,骂他或者打他,是对他的爱,是父亲给儿子的保护,唐明柏现在不打不骂也不管制他,他感到恐惧。

阳光刺得眼痛。唐杰坐起来把头垂下去,“自己做决定吧,”他心很乱,想呕的感觉酝酿在胸窝。“啊!啊!!啊!!!”他在心里怒嚎了几声,“唐明柏该来电话了吧,他真的想后悔死吗?”开饭的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吃过饭,唐杰上床躺着,却觉得浑身冰凉睡意全无。“可以花点钱送送礼请请吃喝,活动活动留下来。可这值吗?花钱得到的,证明不了我的‘成功’, 开口问唐明柏要,反倒开了唐明柏的心,让他以为我到底离不开他。”唐杰想不付出而得到来证明自己的本事——‘成功’是最好的报复,是让唐明柏乖乖闭嘴跑墙根下晒太阳的资本。

“不花钱行吗?”他躺下,迷迷糊糊做起一个更夸张的梦:宣布退役命令的时候,连队硬要将他留下,但却追着他要“表示”。唐杰大喊:“求你们了。要不我爸会取笑我的。”他越跑,他们越追得紧。跑了一阵,他想不会又是梦吧?唐杰下床理理被子,平整了床单,轻轻走到班长床前,向班长借了电话,像拆炸弹似地犹豫着拨了家里的电话号码,他想听听家里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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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杰知道家里再不会给他操心这些事。可他想试试。“如果响两声没人接就挂了。”他告诉自己。一声没响完,唐明柏接了,话语里有丝丝紧张:“小杰。快退伍了吧?想留在里面吗?” 唐杰说:“你管我?”“不是啊,我就是问问!”唐明柏声音有点颤抖。“你说呢?我不知道。你认为我该怎样?”

唐明柏说:“啊,你自己看吧,想好了给我个电话。不管怎么打算,爸爸不会干涉你。要是有困难,也跟爸爸说一声。”唐明柏顿了顿,想说“你留下吧。无论如何要留下。”可他忍住没说。唐杰挂了电话,手指掐住挂机键。“不想对我负责了?叫我开口?我知道你怎么想?我开口你们能满足吗?我开口?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你不是挺喜欢为我出主意吗?我开

口又算什么?你能不能‘强行’帮助我让我留下,而不是让我开口觉得受人恩惠而感到屈辱?”(唐明柏蹲在房檐阴影里吸着烟筒,他的心像远处的荒地一样悲凉空爽,说不上是喜是悲。王淑梅数落他:“你怎么能叫他自己看着办?打电话叫他留在里面。”唐明柏缓缓地说:“你那儿子我惹不起。就算我说了,他一样反着干。将来部队不好呆,他一样恨我。”王淑梅眼泪扑簌簌落下来:“他其实挺依赖我们的,好多事你不说他就不知道怎么做。他就是让你逼成这样的,明明没主意,没能力还要自己硬扛着。”唐明柏说:“那你跟他说。”王淑梅说:“他只听你的。”唐明柏“嘣”地把烟筒往下一落:“我不敢说。只能等他开口。”王淑梅哭着:“他不会主动开口的。”“那你悄悄去找他们领导,我出去找找借借,加上他舅舅还我们的钱该够了。”“我不敢。他以后呆不住我一样是罪人!他会更恨我的。”“他不会,他只是不开口,心里巴不得呢!他就是怕说了,又觉得心里欠着你。”“那你去!”王淑梅从唐明柏手里抓过手机。拨了好多次,一直都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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